江西省社科院院長傅修延教授,是鄱陽湖生態經濟區項目書的主要撰稿人,近日,他在接受我的專訪時,強調說:生態經濟區的概念最后還是要落實在經濟兩個字上‘江西的山清水秀,是用經濟欠發達換回來的,如何又發展了經濟、又保護好了生態?”傅修延教授認為這是目前江西各位主政官員需要做好的一門功課前些有這樣的口號:既要銀山金山,也要綠水青山但要落實這樣的口號,談何容易我曾經看過的一關于環保的書,其中的一個比喻讓人記憶深刻,、說是某個早親家庭一個糟糕的黃昏,家里的狗跑丟了,孩子們打得不可開吏,晚飯燒糊了,保姆還沒來,家長會要遲到了,又剛剛把肉汁灑在了地毯上……這時一個搞調查的的人來敲門,他想了解這位正焦頭爛額的主人對建造垃圾填埋場的看法,、雖然垃圾填埋場將對人們未來的生活產生影響,但目前更為緊迫的問題已讓他們自顧不暇——當環境問題作為又一項成、又一項規則向決策者和開發商提出來時,這個誰都承認是個事的事兒,就是一件又麻煩、又不受人歡迎的事了。
幾前,我在金沙江河谷采訪時,深刻體會到所謂環境評估在發展藍圖前的尷尬一個在8.2平方公里的范圍內居住著不到2萬常住人口的小縣城,卻要在它面積擴張到16平方公里之后涌入1.5倍的人口,這樣的城市發展規劃居然也拿出了一份像模像樣的環評報告所以我當時會感慨說,在現實中,對貧窮的仇十艮與恐懼,常常成為不計成與后果謀求發展的原動力,面對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之間的矛盾,地方官員的表現也許是手上高舉環保的大旗,腳下卻玩命地蹬著經濟發展的車輪但傅院長不這么認為,他堅信還是有平衡得很好的范例因為我從景德鎮來,傅修延院長就以景德鎮為例,說景德鎮有一歷史就很值得研究,置鎮千,這基上燒的都是柴窯,燒了那么多的松柴,可景德鎮的生態至今還保護得那么好,森林覆蓋率總是保有高位我們的老祖宗們是如何做到的,,一位叫威廉·卓別林的美國記者來到了景德鎮,他在一個6月的黃昏乘船進入景德鎮時,讓他印象深刻的居然是一根根正在吞云吐霧的煙囪.“我數到78個黃色的大煙囪,而這只是景德鎮煙囪的一半,據說,在它最繁榮最鼎盛時曾經有好幾百座瓷窯”,我第一次來景德鎮時,同樣對這座城市林立的煙囪感到觸目驚心,它們噴吐的烏煙瘴氣遮蔽了景德鎮的麗日藍天,我印象深刻的是當時有人介紹說:在江西的11個地市中,景德鎮人口密度最大,污染最嚴重,當時的常務副市長許愛民在接受《中華工商時報》的專訪時談到,一個下榻蓮花塘合資賓館的外國客人曾經奉承說:景德鎮的環境很好,空氣很清新。
主管工業的許市長聞此言并不開心,他說當時正是景德鎮陶瓷業遭遇蕭條之時,心中自有說不出的苦,我以一個旅居者的身份在景德鎮的大街小巷出沒,同時也有機會在臺下聆聽市委書記許愛民的報告,在景德鎮獲得省級衛生城市之后,這位主政官的自豪溢于言表此時,景德鎮曾經林立的煙囪大都不復存在,它的地平線似乎因此而更為開闊我們或許可以將我們目前所處的這個動蕩轉型時期,看作一個系統蛻殼的過程,類似環保這樣的動因,一直在作用著這個過程一一這種作用力由于遭遇強大的傳統阻力而顯得效率低下,它對社會的推進基上是在一個不為人察覺的狀態下進行。
今天,一個再強勢、再莽撞的政府,也會在類似“該不該把一個造紙廠設在城市取水點的上游”這樣的問題上,沉吟良久,思索再三這就是一種進步景德鎮是中國最早的工業城市,同時也是中國最早遭受工業污染的城市;景德鎮的森林覆蓋率至今還高達60%以上,但也正是曾經更為豐富的森林資源,為瓷器生產提供了最原始的燃料……毫不夸張地說,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這對“冤家”,在景德鎮糾纏了成百上千,長期以來,景德鎮人一直都在二者之間求平衡。
有種種跡象表明,景德鎮目前正遇到它發展的最好時機,生態平衡會不會一不小心的被破壞?就象我們手中易碎的瓷器,景德鎮的官員們在向外來客介紹自己的城市時,用“一瓷二茶三生態”的說法來夸耀景德鎮瓷為國器,茶為國飲,生態則是一國民生的立傘之,景德鎮坐擁此三寶,怎么說也應該算是一福地從這個意義上說,景德鎮人應該懂得珍惜(作者系資深傳媒人,現供職于瓷都晚報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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